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少府两个字不过是别称。常亦宁从来不在杨茉兰面前提起外面的事,她自然并不知晓常亦宁的朋友喊他少府,真正勾起她记忆的是常亦宁的声音。
记忆中的常亦宁是高冠束发,那张脸庞神态细致,撼人心魄,现在却那般随意,仿佛真的有不问世事的清淡、高远。
知晓这人是常亦宁,刚才的好奇心顿时去了个干干净净。杨茉转过身就要离开,裙角却被旁边的枝叶勾住。
春和见状忙弯腰去解杨茉裙子上的枝叶,却不小心踩断了地上的干枝,清脆的断裂声响,惹得亭子里的人看过来。
刚才说话的人皱起眉头便要探头查看,却被常亦宁伸手抓住,“言析兄,不碍事。”杨茉顺着木叶间隙看到了常亦宁的目光,那平静的视线里带着许宽容。
也许早就发现了她在这里,不过没有说破罢了。
春和收拾好裙摆,杨茉沉下眼睛转身沿着路向前走。她本就是无意走到这里,也就没必要去刻意躲避。
常亦宁身边的人恐怕都不知晓,常亦宁并不是不入仕,而是正在寻找恰当的时机,是真的要投靠冯党。
一个连朋友也欺骗,只会一心攀附权贵的男人,还指望他信守诺言和她相依相守不成?上辈子她真是看错了人。
……
杨茉之所以停下来偷听常亦宁和那人的谈话,是因为说到了当今的朝局。
大周朝高宗皇帝为道士设了上清院,之后的肃宗更是笃信谶书,到了宣帝励精图治废弃了上清院,成帝晚年国力衰退又听信谗言重新开设上清院之后,皇宫中的炼丹炉就一天也没停过,本朝皇帝年少继位对丹药之事更有浓厚的兴致,整日里询问丹药的成果,连朝政也不理,大周朝的国运便一年不如一年。
要说父亲的案子另有别情,那一定和冯党脱不开干系,父亲也是不肯向冯党屈服,这才宁愿在安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