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或者庶子,乐意逛逛园子就逛逛,不乐意就躺着,日子多自在?”
她接着说,“我听祖父说,柔然这仗没有三五年打不下来。袁家五郎若是命大到时候能平安归来,好歹咱也得了几年清静日子,若是他为国壮烈了,那我就是功臣遗孀,朝廷还得给我发抚恤呢!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屋子里的新娘子兴致勃勃地算计着夫君为国捐躯后的好处,屋子外的新郎官气得脸色发黑。
袁浚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会是这样一个女人!
祖母以孝道逼他娶崔氏女,他原本是极不赞成的。
战场上凶险异常,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临阵娶亲,岂不是摆明了要自己的新婚妻子承受别离之苦,乃至葬送她如花般的青春和一生?
这太残忍了。
但圣旨已下,他为人臣子,不过只有遵从二字。
听说崔家九小姐乐意嫁给他,他不只心存感激,还对这素未蒙面名叫崔翎的姑娘带了一份格外的愧疚和同情,他立誓要竭尽所能地对她好。
所以,他才会身在前堂宴客,却一直挂念着在喜房里独自等候的她饿不饿,累不累,好不好。也才会一有机会就找借口回屋来看她,心里想的是喜冠沉重,他先与她作了仪式再去应客,她若累了也好先歇下。
谁成想,他忧虑她将来的生活,怕她无所依靠,虚度年华,而她渴求的竟然是他战死疆场,她好继续得到清净,甚至还有朝廷的抚恤!
一朝心念破碎,所有的好感和内疚,也就都随风而逝了。
袁浚凌厉深邃的目光明了又灭,终是没有再往前踏出一步,清朗的月色里,他轻拂衣袖而去,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也遮掩不住满身的寂寥与失落。
而崔翎对此一无所知,仍然沉浸在成婚之后安静美好生活的想象中。
桔梗和木槿被自家小姐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