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迈出了两步,他又一回头,一脸认真地开口说:
“提前跟你讲明白,我伺候你,是因为你救了我的性命,不是因为什么军令……我是落雕谷烽燧堡的兵,我的总旗是刘三拾,你的令管不到我头上。”
“救命大恩,就煮个饭啊?那你这条命也太便宜了。”
陈酒似笑非笑,
“那不得三声响头,发誓作马当牛……”
听着陈酒不着调的话,伢子默不作声盯住他,盯了几秒钟,嘴巴一抿,忽然丢开怀里杂物,撩起裙甲就要屈下膝盖。
几乎同一时间,陈酒用靴尖挑飞一颗小石子,斜着击中了少年的小腿肚,打得他一个趔趄,动作也就此滞住。
“用不着,跟你逗乐子呢。你这小孩真犯轴,我认识一个和你年岁差不多的,也十五六岁,可比你会来事多了。”
陈酒扯开衣领,往里头扇着风,
“对了,我这人好干净,锅得多涮两遍啊。”
伢子额头青筋更甚,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再搭理陈酒,去机车上拆掉剩余不多的红水银燃料箱,又收拢了几块碎石,开始埋锅烧灶,火堆在岩壁上投出了斑驳摇晃的影子。
陈酒点上一根烟,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洞穴,眼眸映着跳跃的火光,忽明忽暗。
实际上,
虽然表现得轻松,但几个有些过分的玩笑,恰恰折射出了他此刻心绪的沉重。
梦境中的东西忽然折射到现实里,清晰无比地摆在面前,任何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离奇与不真实。
像,太像了。
同样的高温难耐,同样的定居布置,同样的幽暗前路……要说和梦中唯一的不同,只有岁月变迁的碎石苔藓,添上了一抹时光的深沉。
说实在的,
就算现在冒出几个挥粪叉的蜥蜴人,陈酒都不会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