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就是最大的口子……”
相比于明军士气渐衰,几乎没人搞得懂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法兰西军却是大喜过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肆撕咬一番的时机。
“全军前进!”
达达尼昂令旗一指,
车轮轰隆前压,如林的铳管炮管直直向前挺去。蒸汽甲胄步伐迅疾,一脚将日月旗帜踩进了被血水雪水浸软的烂泥里。
……
高台上,黄南塘垂低了眼眸,一口一口抿着热水。
【参同契】的内丹元神高挂天空,将一应战局清晰尽收眼底——不断收缩的前锋弧阵,猎猎作响的中军大旗……关宁铁骑反复袭扰敌军两翼,冲在最前的李云飞策马越过一台六管机铳,翅锯左右切碎了两只龙虾头盔……后军炮阵焰光连成一片,随着炮弹离膛,炮管向后重重一缩,冲得旁边的炮兵脸颊颤抖……
论格调,论应用,论视野,这个神通都比陈酒的【八哥笼】强了不止一筹。
“老黄,你的人一直在催,问我新军令,你倒是给句话啊。”
“老黄,薛山挨了一剑……”
“老黄,前锋快和中军贴上了!快讲话!”
“老黄,你听得到么?”
“老帮菜,丫挺装聋作哑是吧?”
黄南塘摇了摇头,摘掉耳机。
一下子,只剩风声往耳郭里灌,似乎台上的风雪还要大一些。
数十条绘着篆字的布幡呼啦作响,浓重而鲜活的墨迹仿佛活过来了似的。黄南塘坐在龙蛇一样舞动的幡林之间,被吹乱的鬓角发丝拂过平庸的五官,拂过发虚的面色,竟也显出了一抹化外仙人般的自在潇洒。
嗤啦一声响,
某条布幡被风扯断,“啪”地蒙到了黄南塘头上。
“……娘的。”
黄南塘骂了一句,抬手扯掉布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