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两里之外,风雪似乎要比附近更浓一些。
雪原上凭空立起了一座高台,冻土坚硬,根基却扎实,只是轮廓极为模糊,与其说是实物,更像一抹虚幻的蜃楼海市,和雪雾几乎融合。也正因如此,才没有惊动千户所的明军。
寒风卷动的符箓布幡间,
黄南塘蹲坐在高台边缘,裹紧棉袄,端一碗枸杞热水,小口小口抿着。
他的鬓角沾了雪粒,霜白愈浓,疲惫的眼神、深重的法令纹,让面相老了得有十岁不止。
而风雪天空,有一双同样疲惫的虚幻眼眸,盯住了整片原野。
【小炉鼎·丹出元神】
“效光武旧事罢了。”
……
林间飞雪缭绕,积雪的茂密枝叶遮蔽了本就稀薄的阳光,陈酒独自站在一棵树下,身形几乎完全被阴影遮盖,参天大树沉默而立,张牙舞爪的枝杈如同冻僵的手臂。
“投放开始。”
同时,
陈酒的右手食指突然开始发热,仿佛某种医疗射线一般,自内而外照亮了骨骼、肌肉、神经,甚至细小的血管。
他凭直觉举起手,对准面前的大树比了个开枪的手势,一抹拉长的毫光从指尖重重击打在树上,斑驳树皮哗啦啦破碎剥落。
陈酒向后一跳,避开抖落的积雪。
毫光边缘扩张开来,形成了一个大圆,足有两米直径,内里泛滥出水银般的亮色。紧接着,涌动的水银变得平整、透明,如同一面玻璃,一袭睡袍出现在那一头。
矮个子,披肩发,婴儿肥。
嘴里还叼了根牙刷……
身后的背景,是浴帘,喷头,防水瓷砖,以及磨砂毛窗户里透出的和煦日光。
两个位面,通过一面小窗彼此交汇。
“稍等一下哈。”
君年漱了两口牙膏水,低头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