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蒸汽甲胄已经一个个拉动锯条,拔出刺剑,合围上前——战场的法则从来不是单打独斗,独行猛虎在群狼面前没有嚣张的资格。
两柄轮锯交叉下落,被陈酒滑步堪堪避开,伤痕累累的背部又失去几枚甲片。
情势凶险无比,陈酒却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凤图刀死死咬住那一对鹤嘴锄,看上去仿佛红了眼的赌徒以命相搏。
铛!
三下碰撞。
五下。
八下。
陈酒的眼瞳越来越晦暗,好似黑玻璃覆上了一层霜花。
终于,第十下。
刀口格住金属锄柄,火星四射!
下一个瞬间,【爱国者2型】动作莫名其妙地一僵,寒霜从兵器交击处飞快蔓延上去,凝滞了齿轮,冻实了轴承,堵住了铜管。
【霜冷】
咔咔咔~
甲胄挣扎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响音,里头骑士被冻得牙齿打战。
陈酒脚尖轻点在锄头上,踏着握柄和臂甲一路攀升,长刀在半空中舞出一轮红白相间的冷光。
鲜红冲霄!
……
郁金香胸铠支离破碎,翻卷的铁皮边缘沾满血斑。陈酒踩着一地的红色液体和金属弹壳,左手拄刀而立,右手变形扭曲,明显骨折。
【神铭】缝合着累累伤痕,一枚枚弹头从伤口中被挤出,叮当坠落在地。而除了他之外,整片战场上再没有一个能够站立的东西。
“劳驾,几点了?”
陈酒踢了踢脚下的荷兰副官。
副官整个下半身模糊糜烂,但不是陈酒做的,而是不幸被妄图逃跑的蒸汽甲胄一脚踩了个正着。
他还吊着一口气,死鱼般的双眼死死盯住陈酒,嘴角喷出粉红的血沫子。
“……算了,我自己看。”
陈酒刀尖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