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磨亮的面甲反射出一抹旋落狭光。
……
铛啷~
火铳、手炮、燧发枪、短链锯,射网器……一件件家伙什随着刀光劈凿拆落,摔在雪地上。
庖丁解牛。
原本光鲜亮丽、造型优雅又森严的蒸汽甲胄身上全部武器都被拆了个精光,好似一只拔光了刺的刺猬。
“我投降,投降……”
面甲弹开,露出一张鼻梁高挺的年轻脸庞。
对方嘴里叽里咕噜的,陈酒也听不懂,抬手朝着某个方向随便一指:
“跑。”
“……”
年轻人一脸茫然。
陈酒用刀背敲打了一下银白甲胄的腿甲,重复说:
“放你跑。”
年轻人终于明白了过来,大喜过望,排气铜管中喷出大团蒸汽,环状甲片或收缩或舒张,二话不说直奔机车而去。
正跑着,他眼角余光一瞥,那个明人居然紧跟在自己身侧,并驾齐驱。
离机车还差几步,陈酒骤然提速,挥刀在银白甲胄面前的雪地上劈出一片刀痕!
年轻人头皮一炸,忙不迭紧急刹车,扭头奔向另一个方向。
跑出一段距离,陈酒又出刀阻拦。
再跑,再拦。
两人一追一逃,在四面八方徒劳画着圈。每当银白甲胄速度稍稍慢下去,打算开口讲话,陈酒便一刀背重重打在铠甲上,吓得对方继续豕突狼奔。
“转向和动作都很灵活……至于速度,和后世的坦克差不多吧……”
陈酒暗自点头。
终于,甲胄咚一声半跪在地,背上的机箱一下子弹出,露出驳接的铜管和机簧。
几小团淡红蒸汽有气无力地溢了出来,就像将死之人的最后两口浊喘。
“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