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怪异放肆横行、逆生种子降临秦川、巨灵妖邪厮杀斗法……
一件件,一桩桩,覆盖交织,蔓延开草蛇灰线的脉络。结合何渭的点拨与解释,陈酒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诸般脉络汇聚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张坐落在人间最高处的椅子!
长安是一台棋盘,何渭,巨相,泾河死龙,包括叶法善罗公远,都是落子的棋手。但在这座人间的皇都里,却有一个可以肆意拨弄棋子,甚至掀翻棋盘。
一个凡人。
一个“圣人”。
“是否回归?”机械音又问了一遍。
“拒绝。”
陈酒吐出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回答。
“还得面圣呢。”
陈酒没打算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其实做不了什么。他只是想去看看那个人,看看那个盘踞在层层帷幕之后的所谓“圣人”的真面目。
这不是摆渡人陈酒的选择,是刀客陈酒的选择。
“刀兄,发什么愣啊?他们都走远了,咱得快点儿跟上。”赌徒拍了拍陈酒的肩。
思绪一被打断,陈酒回过神,冲赌徒笑了笑。
“在想事情。”
“想事?”
赌徒露出了“我理解”的神情,“面圣嘛,不怪你紧张,大家其实都紧张。唉,这身破衣烂衫你是没时间换了,那就保持住风格吧,露些疤,卖个惨,说不定在圣人面前还另有奇效呢……”
“我想的不是这些。”
陈酒摇摇头,说话之间,二人跟着一众异人队伍的末尾,隔开一小段距离踏出了大堂。
“我在想,什么是妖孽。”
“哈?这还用得着费神去想么?”
赌徒随口说,“精怪、妖魔、恶鬼、邪修……诸如此类,杀人害命,为祸多端,便是妖孽呗。”
“杀人害命,为祸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