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猴般呲牙咧嘴的长毛头颅滚落墙头。
猖兵收回长戟,姿态森严。
陈酒振去刃口的血滴,腰牌裹上一层薄薄的灿金颗粒。
放眼望去,妖邪虽然气焰凶狂嚣张,但道高一丈,神将猖兵就像激旋锋利的绞肉刀片,将攻城的怪异一一绞杀镇压。
天上盘旋的八头怪鸟,被符文长弓攒射成毛茸茸的刺猬;游土的铁鳞鱼,叫投枪戳了个稀烂;瘴气昏黄的蛊虫迎来一道朱砂火符,化作一大团嗡嗡的火焰……
乱糟糟之中,陈酒拉住一个持刀的猖兵,大声问:
“何时出宫城?”
“出城?”
猖兵摇头,“罗仙师法旨,只守宫城,不出宫城。”
“罗公远,莫非要弃长安于不顾么?”
“城内的各处要据,京兆府、两县衙、军衙官属、三省六部……皆有同袍和驻军把守。”
猖兵口中的同袍,自然指的是猖兵同类。目前守城游刃有余,它也有闲心解释,毕竟眼前的人以后大概率也将共事。
“官爵贵人及其家眷已提前安置妥当,你等只协助守城便可。”
“你看不见么?”陈酒一指墙外的狼藉。
“那些人……”
猖兵歪了歪头盔,声音冷漠得冷酷,“他们是必要的牺牲。”
“你们有余力的。”
陈酒声音沙哑,指头捏得咯嘣作响。
“罗仙师法旨,只守宫城,不出宫城。”
“也就是说……”
陈酒瞳眸如墨,泛着一层灼热的冷冽,
“你们不管咯?”
“罗仙师法旨,只守宫城,不出宫城。”
猖兵又重复一遍,光滑的面甲狠狠“警告”了眼陈酒,扭头回归战局之中。
陈酒默然片刻,吐出一口气,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