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去问?”
“平康坊,金高赌庄。”
……
骰盅揭开,两个六一个二。
五颜六色的赌桌一片喧哗,金银通宝被长竹竿划拉来又划拉去,有的人黯然叹气,有的人狂笑惊呼,有的人痛哭流泣,丑态喜态不一而足。
账簿按上一只只扎眼的鲜红手印,触目惊心得好似血渍。
陈酒移开目光,打量四周。
和幻想中的金碧辉煌不同,这座金高赌坊的配置显然并不高端,整体往地下深挖了数尺,空气浑浊又闷热。人挤着人肩挨着肩,别说端茶送水的小厮,就连一只蚊子也几乎插不进去。
客人们也大多是粗衣平民,少有几个穿长衫绸袍的。
掌控全长安守捉郎的火师,就藏在这里?
大隐隐于市,倒也合理。
要说整座赌坊中唯一的亮点,恐怕就是面前这张桌上的庄家了。
香肩半露,齐胸襦裙,挤压出一抹堪称晃眼的雪腻嫩白。唇上胭脂红得像一团蚀骨的火焰,额头的牡丹花妆给妖媚五官平添一抹雍容。
三十上下,徐娘风韵。
熟透的果子本来就诱人,对那些口味独癖的人更是独具杀伤性。
“大!我买大!”
“徐娘子看我了,快,把这枚扳指当了……”
“爷爷买小,全押上!”
“啧,这骰子真白啊……”
这张赌桌上的气氛,明显比旁处更加热烈,也更加拥挤,不管手里拿捏银钱几何,客人们都硬撑出财大气粗的模样,让人想起了……对着母猴撅起红屁股的公猴群。
而在这些赌客里,看了半天热闹却一个子没掏的陈酒,格外招白眼。
“刀兄,你还不押么?”
赌徒擦了擦头上的汗。
“再看看。”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