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乱如野草。
阎五郎沉默了好一会儿,从腰间解下装薄荷叶的锦囊,拍进唐曜手中。
“留着吃。”
唐曜低头看了眼锦囊,嘴角一咧,掏出几片薄荷叶含进唇间。
下一刻,布料下墨光一闪,透出一行小字,宽袍大袖眨眼间闪逝而去。
门外纷纷洒洒的雪花被风声突兀一冲,向两侧激涌排开,又缓缓合拢。
……
风雪闭塞天空,落到身上就融化成了水渍,一路冷到骨头里。
亲仁坊,安府上空,鸽子徘徊。
陈酒坐在一条街外的酒楼里,左手支着下巴,双目似暝非暝。桌上的菜盘已经凉透了,但却几乎没动几筷子,唯有酒水喝掉了小半壶。
嗒,嗒,嗒。
指尖轻轻叩动桌面。
……
“何爷你是说……安禄山,和那条泾河老龙有牵扯?”
“有可能。老龙蛰伏在地下长安,被皇气和法师镇压,难在阳世有所作为,想出头,得先闹乱了这座人间帝都。我盯了长安城几十年,真正有本事翻云覆雨的屈指可数,李林甫不是,杨国忠不是,但这个安禄山……就不一定了。”
“何爷,我觉得你不用犹豫了,他就是。”
“判人正邪,岂能如此轻率?我看啊,你还是替我去安府中走一遭吧。”
“安禄山是三镇节度使,统辖二十万精兵,何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就这么送上去,与黑熊精有甚区别?”
“这里是长安,不是范阳。以你的水平,行事谨慎一些,无妨的。”
“我不去。”
“给你好处。”
“命没了,要好处没用。”
“我给你一张河图,渭河图录的拓片,关键时刻能替你一命。来,你验验货。”
“……先给,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