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酒点头。
“唉,陈年旧事,又是惨事,本不愿再提,谁让你求知若渴呢。”
何渭看样子也已经按捺不住,装模作样摇了摇头,便打开了话匣子。
“五十年前,额,也好像是四十年前,三妒津还不叫三妒津,只是个寻常渡口。”
“那时,渡口边上住着一户艄公,是个勤恳人,也是个老实人,数年往来摆渡,童叟无欺,攒下了一份好口碑,也攒下了一份小家业。凭着摆渡来的钱,置办了几亩薄田,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但老实人容易挨欺负,不是被人欺负,就是被老天欺负。艄公的第一个儿子秦大……”
顿了顿,
“是个丑人。”
“啊?”陈酒一时没太听明白。
“不是一般的丑。”
何渭吸溜了口汤汁,抹抹嘴巴,
“寻常人的丑相,嘴歪,眼斜,缺耳,塌鼻,断眉,占一个便是不幸,这秦大却占了四个。此等面目骇人非常,邻里间甚至有流言,说这是艄公上辈子犯了孽,报应到了子嗣上。”
“但艄公没有嫌弃这个儿子,甚至卖田供他上了私塾。”
“艄公爱子,秦大倒也有些头脑,学得不错。只可惜大唐选官注重官容,读书对于秦大而言是一条死路,艄公却言,此举不为做官,只为让孩子明事理,知是非。”
“秦大年长了几岁,终于明白自己做的是无用功,便开始冒犯塾师,撕书毁卷。他把才智用在诡辩上,塾师也无可奈何。”
“艄公欲管教,可每次一要责打,秦大便开始撒泼,说艄公前世造孽,报应却落在了他身上,终究无济于事。”
“等一下。”
陈酒举手打断,
“前世报应的言论,何来的?”
“讲究的因果轮回的,还有哪一家?”何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