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却不停瞥向道人身侧。
那里席地坐着个穿短褐的肥壮大汉,庞大的身躯将布褐高高撑起,坐下竟是和道人一般高,裸露的臂膀和脸庞上生满棕黑毛发,几乎看不清五官。
此刻,壮汉正捧着一个陶罐,低头不停舔舐,满脸陶醉。
“莫要胡乱张望。”
道人皱了皱眉,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么?”
“确定,当然确定。”
贾十八收回目光,取出一卷宣纸,展开,那上头的人像画剑眉星目,薄唇如刻,细致到了极点,几乎和陈酒一般无二。
“小人在城西破庙门口看到的,正是这人,瞧得真真的。”
“负长刀,黑底红纹袍?”
“唔……没瞧见兵器,是白袍。”
“发极短,像还俗和尚?”
“额……这个小人也没看见,那人戴了幞头,蛮宽大的,把头发全遮住了。”
“幞头……”
道人稍作沉吟,又问:“庙里还有别人么?”
“就一个糟老头儿,半截身子埋在土里,未必撑得过这个正月。”
“办得不错,”道人颔首,“赏你的。”
语罢,他丢给乞丐几枚银锭。
乞丐大喜过望,接过银子挨个一咬,瞧着清晰的牙印,脸上乐开了花。
“谢道爷赏,谢道爷赏。”
“少废话,快滚吧。”
“道爷恕罪,小人暂时滚不得。”
顿了顿,
“您这几两银子,是寻人贴上的价钱,但小人怕耽搁了您的大事,当即联系守捉亭,打通关塞加急通传,却也是放了血的。守捉郎那帮杀才胃口大,您也不能让小人白白出钱不是?”
乞丐眼神贪婪,
“您啊,还得补上三两。”
“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