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殿宇害我师父,不杀他,我没脸去师父坟上祭拜。”
陈酒吞下蟹肉,抹了抹嘴巴,
“我这是家恨。”
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
“齐全了。”
酒盅再一碰,荡漾的酒面晃碎了两张倒映其中的决绝脸庞。
陈酒看了眼天色,放下酒盅。
“该动了。”
他离座起身,将靠在小桌旁的两柄五尺苗刀用麻布层层裹住,往肩头上一扛。
“对了,其实我一直想说。”
没走出几步,陈酒突然回头,
“老薛,比起商人,你还是更适合当个兵。”
“我是个兵,一直都是。”
薛征指了指陈酒,
“我也想说,其实比起武师,你更像个……像个刀客。”
“嘿,或许吧。”
陈酒扛着沉重刀裹,最后摆了摆巴掌,大步往武馆后门行去。
刚入内堂,他忽一扭头,正瞧见曹六抱着扫帚,低头靠在院子一面的墙角。
“酒哥,走啦?”
曹六抬起头,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给出笑脸,却只弄成了一个怪异又苦涩的表情。
“嗯,走了。”
“还回么?”
陈酒默然不语。
“酒哥,我学过相面,我看得出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就像评书里那种豪杰,得顶着天立着地。十庄渡留你不住,凤图馆留你不住,津门城也留你不住。”
曹六使劲抹了把脸,灿烂一笑,
“我会一直留在凤图馆,擦亮招牌,等你回来吃螃蟹。”
“有机会的。”
陈酒轻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不再停步,一路穿过内堂,推开武馆后门。
门外的小巷中停着一辆脚行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