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视野终于清晰。
四下环顾,是一间散发着浓烈腐烂气味的逼仄牢室,木驴、炭盆、铁椅、剥皮柱、腰斩铡、箍头枷……全都沾着斑斑的血色。
“满清十大酷刑?”
陈酒低头打量,囚服,赤足,一双空空的拳头裹着眼熟的拳茧和刀茧。
是自己。
“nikan(汉人猪猡)。”
陈酒抬头,一双眼睛赤红几欲滴血,死死盯住面前的……枯骨。
一具腐烂的骨架子,皮肤干枯如薄纸,覆盖着泛黄发酥的骨头,快要脱落光的辫子挂在头骨上。
“鬼东西,”
陈酒扯了扯嘴角,“终于肯露真面目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重的高踢!
下巴被狠狠踢中,满嘴甜涩涩的血腥,陈酒满眼金星直冒。
啪!
枯骨清将捏住了陈酒的脖子,左手从炭盆里头抽出一柄烧红的铁钎子,插入胸膛。
焦香如炙肉。
陈酒发出一声低沉嘶吼,仿佛中箭的野兽。他攥紧了拳头试图反击,但力量似乎已经在前几个轮回中被抽了个精空。
清将拔出铁钳子,带起一簇血花。
然后他用枯枝一样的五根指头抓着陈酒头发,往剥皮柱上撞去。
咚!
咚!
咚……
鲜血顺着柱子满地流淌,清将将陈酒仰面按在铡刀之下,却不急着下刀,皮包骨的脸庞上拉扯出一个恐怖狰狞的笑容。
陈酒血流满面,却同样在笑:
“有种弄死我,我成了鬼,咱俩继续碰。”
他目光下移,看向枯骨空荡荡的胯下,嘴角咧得更大:
“我忘了,你好像没种。”
没得到预料中的求饶和哭泣,清将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