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了,毫不在意的拎在手里。
风从她的发间穿过,周弥山的目光跟着看向远处,他嗓音浑厚,疏朗,像眼前这片容纳万物的蓝,连一涨一退,都是无尽的温柔。
“倪迦,我今年三十五了。”
男人这个年纪,一分一秒都是黄金。
他无非是迷人而雄健的,律师这个职业,很少有华人在美国出人头地,实力,财力,社会地位,他一样不缺。
如今他什么都有,说俗点,有钱多金,四肢健全,心态健康,还无父无母,省去了无数麻烦。
倪迦记得是有不少女人迷恋周弥山的,他这两年多了个漂亮又身材火辣的女助理,黑发却碧眼,混血,每次见她,眼神里的妒火能把她烧穿。
美人当前,他怎么就在她这儿想不通。
她的心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大你七岁,你不会嫌我老吧?”
倪迦闻言,挑起眉,歪着脑袋看他,“周律师,中国老话听过没,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他笑了,笑声也悦耳,陈年的酒似的,是年岁积累的迷人。
“我没骄傲。”他语气恢复平淡,“我怕你看不上我。”
倪迦被这句话说的没声儿了。
“看来是的。”周弥山笑笑,面色依然温润,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愤。
他到底是成熟的,情绪不外泄,内敛一身锋芒。
倪迦不走了,高跟鞋随手一扔,从挎包里把烟盒掏出来,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火,海风极大,火一出来就被吹灭。
周弥山倾过身给她护火,大掌挡住风,那簇火苗颤颤巍巍的存活下来。
烟头一明一暗,烟雾从她鼻翼间飘出来,又在头顶消散。
倪迦借着烟把心底那股躁意抚平。
她轻轻浅浅的说:“我不值。”
她真的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