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只带着一些被褥、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坐着火车前往省城。
“哎呀,怎么这么多人,真是挤死了!”
安妮穿着簇新的连衣裙,脚上穿着时兴的敞口背带高跟黑皮鞋,肩上背着个小巧的红色皮包,一边用白手绢捂着鼻子,一边嘀嘀咕咕的跟在窦援朝身后。
人高马大的窦援朝背上背着铺盖,胸前挂着两个军用背包和水壶,双只手各提着一个硕大的包袱。
他满头大汗的在前面开路。
听到安妮的抱怨,眼底闪过一抹厌烦,但很快又恢复了宠溺的好丈夫模样。
他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笑着安抚安妮:“虹虹,没办法,咱们的火车就是这么挤。你忍忍!”
“哼!”安妮从鼻子里哼了一记。
夫妻俩好不容易挤进了车厢,又千辛万苦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彼时还没有和谐号,也没有复兴号,只有绿皮车。
车座是硬座,有三人座,也有两人座。
窦援朝托人买了两人座,座位是连着的。
他站在座位前,先对好了车票,然后才把行李放到了行李架上。
这年头出行,人们都是大包小裹,行李架上塞得是满满当当。
有些小件的行李,人们便都放在座位下面,或是随身带着。
这样一来,座位就更显得拥挤了。
安妮满眼嫌弃的左右看着,尽量翘着脚尖、锁着肩膀,唯恐跟那些一身臭汗的人有丝毫的身体接触。
“虹虹,你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里开着窗,空气好一些。”
窦援朝又帮着几个大爷大妈放好了行李,这才好脾气的哄着安妮。
“哼,咱们的火车真是太差劲了,不像人家霓虹,人家那新干线,又干净又快速。”
安妮又娇小姐般的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坐到了靠窗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