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丛,另一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甘蔗地。
甘蔗地中,一群身着麻衣草鞋的汉子,正蹲着身子,忍耐着甘蔗叶子划在脸上身上的疼痛,一边啃着手中的冷饭团,一边偷窥着安静的河湾。
为首的汉子身量壮大,留着短髯,对周围人招呼道:“赶紧吃,黄首领那边传来消息,说占狗们的粮队今天要过来,大伙吃完养好精神,等粮车来了,抢他娘的!”
一名年轻人说道:“张大哥,我们这是造反吧?”
张令从给了他一脚:“小四你闭嘴,咱从来都是宋人,你祖堂在漳州铜山宜安堂!叔祖公的信你没看?说少保遣人寻到了祖堂那里,问候过咱们的情况,叔祖公信里说,一直给咱空着这一支,就等回去续上宗谱呢!”
说完环视周围:“咋地?还想过回那种‘官给种一斛,计租百斛。’的日子?”
“以前是远隔万里,咱漂洋过海来,尽给人家欺负。现在不一样了,苏少保平了交趾后,那里到现在还没有收过钱粮,听说还要等一年,才收两分半赋税。”
“两分半赋税针对的,还是有地户。要是无地户,那要给地,给房,给农具禽畜!据去南边的兄弟带信过来,说是湄洲那边,一丁给十五亩!沈太守说,不差地,就差人,只要我们过去,就是好日子!”
“现在呢?占城王锁了边境,不许我们去,还要在三州加赋,还要派征。”
“凭什么?老子不伺候了!”
立刻就有人接话:“对!老子们不伺候了!斩将夺关,咱投大宋去!”
“干他娘的!干完这一票,咱也跟少保爷好好活一场!”
“最好就是将贼王打退,然后咱将三州之地献给大宋!张大哥,是不是还能捞个官当当?”
“哈哈哈……”
见众人声音越说越大,张令从赶紧压低手势:“小声点!就咱这点人手,打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