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王珪和苏轼同为欧阳修的提携,王珪还是录取苏轼进举的“坐师”,虽然大宋如今不准讲这个,但是总该关系不错才对。
结果这两个人一辈子八字不合,王珪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打压苏轼。
时人都认为王珪是嫉妒苏轼的才华,因为王珪自己就是以文字博君主青睐的典型,士大夫中传扬他的文章是“至宝丹”。
至宝丹就是当年苏油在眉山救温症的药,用料都是金银珍珠麝香等名贵药材,时人以此打趣王珪的文章华丽无比。
而大苏的神格已经凝聚了一半,《江城子·密州出猎》今秋出来了,奠定了豪放派的格局。
苏轼自己都得意无比,在写给苏油的信中显摆:“近作小词,虽无柳七郎风味,亦自是一家。呵呵!
数日前猎于郊外,所获颇多。作得一阙,令东州壮士抵掌顿足而歌之,吹笛击鼓以为节,颇壮观也,写呈取笑。”
呵呵你个头呵呵!这是赤条条的显摆自己开宗立派,然而苏油还不得不回信大喊佩服。
直到苏油到了杭州,才知道真相,王珪为何对苏轼那么反感。
原来大苏在当通判的时候,反对新法,抵制青苗贷,曾将欠贷的农户们都给放了。
朝廷派出使臣纠察各路青苗贷发放情形的时候,到杭州检查的,正是王珪的侄子辈。
大苏释放农户是有正当理由的,这些农户本来就是被人以青苗贷为由高利盘剥,杭州转运司为了完成朝廷课额,手续不完善,收息远高于朝廷规定。
可惜王珪的侄儿不这么认为,在抓不到苏轼把柄的情况下,竟然想出了一个昏招,派自己的仆人去造假证,试图陷害苏轼。
不料竟然破天荒地精细了一把,反过来逮着了那个仆人,拿住了他们做假证的把柄。
于是王珪的侄儿只好命那仆人自尽狱中,才得意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