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看着一张小桌上的油酥豆子,拿起一碟,捡了两颗放进嘴里:“你也是四品大员了,该有的体统还是要立起来,这像什么话?”
苏油笑道:“京中消息他们是最灵通的,别小看这巷子邻居,谁家没几个胥吏亲戚?”
苏颂摇头笑道:“士大夫中,也只有你才做得到和市井小民打成一片。我刚在使馆区同辽使议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又看了院子中两位老外:“这两位是大食人?”
苏油说道:“呃,族兄果然博闻广见,这都看得出来?大食以前有个智慧宫,如今那边正经战乱,这两位也是学者,一路流落过来的。”
“我正在让他们拟出智慧宫经典的纲目,准备送往泉州,杭州,广州,先期从西夷海商那里悬赏搜集。”
苏颂点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过脸上的煤烟是怎么回事儿?”
苏油拎起腊猪腿说道:“嗐!都不是会过日子的人!族兄你别走了,今晚吃周大家的腊猪腿,如今在汴京城也出名了。”
苏颂说道:“嗯,今日来其实还有家事与你商议。”
苏油愣了:“家……家事?”
苏颂说道:“小妹与我那弟子陈景润两情日笃,这都十九了,这次你回来,就算男方家长……”
苏油满眼冒金星:“等……等下,那陈……什么景润……,等等……小妹有男朋友了?”
苏颂找了个凳子坐下来,觉得不舒服又站起来:“什么男朋友,说得如此难听!走吧,书房说话。”
苏油将腊猪腿往张麒身上一扔,跟在族兄身后吼道:“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我一点不知道?!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
两人来到书房,苏颂坐了下来:“闹什么闹?我那弟子出了名的敦厚纯良,孜孜于学问,朝廷几次要转官,都给他辞了。如今是太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