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你为什么不再等等?”
程浚扶住他的胳膊:“明润,莫要哀戚过度,妹子嫁与苏家,就是苏家人,这举丧之主,尚需由你苏家人来充任才是,子瞻子由都不在,你看……”
苏油摇头:“我心智已乱,做不得主,一切还劳烦表哥。有什么处理不了的,告诉我就行。”
程浚也是刺史官身,料理丧事不在话下,说道:“那行,料朝廷放子瞻子由回来守孝,还有两月;妹子的祭山是你堂哥生前就选好的;就是修造墓室尚需五万块砖石,一时间怕筹措不及……”
苏油说道:“这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程浚点头:“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你尚未见过,他是远从嘉州赶来给你嫂子画像的,说起来也是亲戚,如今正在嘉州任太守,文同文与可。”
关于给死者画像这件事情,尤其是给女性死者画像的事情,司马光曾大力反对,认为请素不相识的画师来替深闺中的妇人画像,是于礼不合的事情。
不过亲戚就不一样了,而且这位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画家,论起来苏油比他还高一辈儿。
文同今年四十多岁,老成持重,持笔对苏油拱手:“幺表叔,我这里马上完工,便不与表叔虚礼了。”
苏油点头:“辛苦你了。”
转头再看着堂上的众人,苏油只得收拾起心中的哀痛,咬牙支撑,这里还有一大家子需要安抚慰藉呢。
很快,文同将程夫人的画像完成,五尺细绢上,夫人端庄微笑,一如生前。
看到画像,八娘撕心裂肺地哭喊了一声:“母亲——”紧跟着晕厥了过去。
程正辅赶紧扶住:“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石薇生前,从包裹中取出银针,给八娘施针:“哀戚过度,我给她施针安神,能睡几个时辰,先扶她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