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粮食会因为大量产出,降得更厉害。
乡间和城中,农产品存在价差,于是夔州城出现了一种和收购点竞争的新行业——货郎。
推着独轮车,在新修的乡间道路上走村串寨的货郎,在永安宫市场进货之后,摇着拨浪鼓,打着小锣,一路唱着兜售产品的小曲儿,将针头线脑小布头卖到乡下,然后收集各种农产品,满足夔州城日益扩大的需求。
这成了夔州城最新的风景。
比如梁善民滞销多年的橘子,今年一下子不够卖了。
收购点的人还有脸跑来苏油这里哭,要求限制货郎进村,被苏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再不提高服务水平,货郎们就会取你们而代之!既然人家做得好,那就向人家学习!
蜀钞带起来的经济循环,在城里,在码头,是洪流;在乡里,在村庄,是小溪;在山上,在蛮寨,是穿石的水滴。
虽然新稻还没有下种,但是山货,竹笋,野味,蛮布,以前不怎么值钱,或者只能自己吃,不能换成钱的东西,如今都能变成花花绿绿的蜀钞捏在手里。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渐渐滋润起来。
经过近十个月的疯狂建设,前后投入十万贯,夔州如今总算是进入良性轨道,苏油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这里过得滋润,苏轼那边过得很苦逼。
如今苏油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用来处理来往信函,就这样还需要四人组从旁协助。
行草苏油不是强项,也必须练起来了。
苏轼的来信里,谈到了凤翔府的生活,制科第三出去,小小凤翔府的官员们,都喜欢叫他“苏贤良”。
前任知府宋选不在意这些,他自己都亲切地称呼苏轼小苏贤良。
然而如今新来上任的陈希亮却怒了:“一个小小推官,贤良个屁的贤良!从今谁也不许这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