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之时,总觉得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军队打仗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吃了大亏之后,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可笑自己以前就是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罢了。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荆王要走了。
压在自己头上的那座大山,终于要被移开了。
一直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自己,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了。
崔昂崔怀远算个什么东西?
自己进入东府任参知政事的时候,他在哪里?是在河东还是荆湖哪边做转运使吧?这几年再做得风生水起,也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
资历之上,比自己可差得远了。
他来当安抚使,就能压到自己头上?
当真是笑话。
夏诫夏治言在京中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人的。他可是已经提前知晓了朝廷虽然任命了崔怀远来任这个安抚使,但同时,也让自己以知大名府的名义,同时又担任了河北路转运使。这便是将整个河北路的财政大权,都交到了自己手上。
架床叠屋,彼此相制嘛,官家在这一套之上,一向是极熟练的。
一个初来乍到的安抚使,想要与在河北路上经营了多年的自己较劲儿的话,他崔昂还不是个儿。
要是知机,哥儿俩便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不知机,那咱们就一拍两散,不将你弄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也枉自我在河北呆了这么多年了。
更何况现在荆王回去知大名府了,官家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如果自己与崔怀远起了争执,官家一定会询问荆王的意思,难不成荆王还会不帮着自己吗?
不管怎么说,大家也在一起搭档过了好几年,而这几年,自己可是一直对荆王奉承得极好的。荆王立下的功劳之中,自己最少也有几份苦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