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店,名叫“轻幻”,经销跑鞋,陈列了整整两个橱窗。少数民族里肯定有市场。抢了就跑。
根据兔子有限的经历,他们给跑鞋的改进越多,给的支撑垫、加力楔、设计科学的六层鞋底等等越多,鞋就越硬,穿上越不舒服:跟普通鞋一样糟糕。而现在的年轻女人穿的那些赛跑紧身裤把她们的样子搞得像太空侠女一般,有莓红的、有电绿的,紧紧地绑在身上,把通到沟槽子里的每根肌肉都暴露无遗,这算哪门子事呀?展示展示呗。小动物需要展示展示。奥利·福斯纳希特分居的妻子佩吉大约八年前死于乳腺癌转移。兔子寻思,她是他睡过的第一个死了的、其实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女人。然后,又意识到这并不正确。还有吉尔。那个疯狂的夏天他常常操吉尔,尽管他看得出她并不喜欢这么干。太年轻,不知乐趣在哪里。也许得克萨斯那个婊子现在也死了,她怪里怪气,拖拖拉拉,彬彬有礼地让他告别了处男。她们都活不长,要陪时间,要狂饮,要挨打。
她们大多数还要吸毒,还有艾滋病。可话又说回来,谁又能长生不老呢?我们都要挨打的。肯定就像她们估摸的那样,只是个早晚的事情。她们跟我们一模一样,只不过更突出一点而已。如今蹲大牢的那些爷们咬看守,想用唾液把艾滋病传给他们。我们正在变成疯狗——人类是病毒的一大沼泽。
从布鲁厄空心的中心区回来,在一个世纪前建的挤得紧紧的一排排砖结构联立房中,生活像以往一样活跃,尽管色调更显阴暗。那时候,那些现在已经废弃或变成工厂直销店的大工厂仍在冒烟,震颤,纺纱织布,浇铸钢材。他喜欢在这些街道上游逛。四月,至少它们洋溢着纯真的劲头。四个长腿黑人小伙凑在一辆正在修理的自行车周围。一个西班牙裔女孩在晌午的斜阳下,迈出她那细条儿似的房子,穿着丝面高跟鞋和紫丁香色的聚会装,系一条斜纹紫腰带,腰部是一朵很大的布玫瑰:她是一朵花,按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