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庙步行街的精华,更是南都近代历史的象征物,是南都文化沉淀的风雅之地,来到这里,就知道这座古城物华天宝,地杰人灵。
而这么一座大酒楼,是谢家的祖传家业,谢安是嫡传第九代传人,前年父亲突然中风去世,年纪轻轻就做了老板,夫子庙居民对他背地里的爱称是“王谢堂主”。当然庾丽不承认自己现实庸俗,口口声声强调:“我最喜欢啊,这孩子的人品!”
自二楼扶梯栏杆看下去,谢安一袭镶银乌衣的身影如玉树临风,在熙攘忙碌的人群中皎然卓立,步履舒徐风神秀彻,真仿似当年东晋的王谢贵胄。
“欸,小吉毛毛糙糙的,哪配得上。”庾丽叹气:“他象块羊脂玉,小吉就是石头。”宁国华听见了,回头安慰她:“什么年代了,这事父母就别操心了吧?”
“什么年代了,小吉二十五了!”庾丽抱怨:“你当老子的能不操心,我当妈的要操心!”
谢安没听到二楼的八卦,也没察觉一道道射下的目光,刚才宁恺的一句问话梗在胸口:年夜饭也有人退吗?对于王谢堂,退桌本身就并不多见,尤其除夕年夜饭,从来没有过。谢安走到前台,小鲁看到他,忙示意他过来看电脑,屏幕中赫然显示:今晚退桌,二十六!备注栏中有退订原因,一行行看下去,都是“新冠防疫”!谢安悚然一惊,抬头望向厅中,果然有不少空桌,或密或疏地隐在中间。桌上餐具餐巾摆得整整齐齐,香茶温水也都体贴地准备好,因为是春节套餐,有些桌甚至已经上了果盘,都以为客人迟到,竟然是不来了。再看看退桌的时间,大都是发生在刚才一两个小时中,谢安移动着鼠标,凝视着一行行“新冠防疫”,陡生不详的预感。
但“新冠防疫”,那不是武汉人的事吗?远在千里之外啊!谢安甚至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宁家人换到包间中,庾丽兴高采烈,拉着宁雅娟看壁上的字画,条几上的青花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