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家里的情况,你们也是都知道的,老大用钱的时候还在后头,家里底子薄,经不起这么抛费。以后不忙的时候,早晚都只熬上两锅碴子稀饭就行,哄个肚皮不饿就得了,哪里成天有馍馍米饭吃?从明儿起,就都喝稀饭!”
江氏身子一僵,低声答应了。
其余的人一听,尤其是几个孩子,都面露苦色。
只喝稀饭,几泡尿一撒,肚子就空了,哪里有馍馍抗饿?
可谁也不敢说话,只看着王老柱。
王老柱点点头,老大一倒,家里的危机就显现出来了,老二靠不住,老三不指望,就老四一个,独木难支。
是得精打细算过日子才行!
闲时吃稀,忙时吃干。
庄户人家不都是这么过的么,也就自家这些年好过,才人人都能填饱肚子。
如今家里出了事,自然不能再像往日那样大手大脚了。
因此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张婆子的说法。
金斗和金壶更不敢说,还死死的捂住金罐的嘴,怕他乱说话。
对于张婆子的这个决定,王永珠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多说,只想着明日在路上好好劝劝,毕竟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有成年人也不能饿着肚子啊,家里也没有艰难到这个地步。
自己过来是种田致富发家的,总不能这做着做着任务,把好好的一家能吃饱的给做得吃不饱了吧?
因为要削减吃食,大家的情绪都不高,默默地扒完自己的饭,都回屋去了。
一夜不知多少人睡不着。
王永珠因为心里有事,倒是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中听到张婆子那屋有动静,也就连忙翻身爬起来,洗漱了一下。
又检查了一下墙角放着黄松菇的背篓,见里面的黄松菇还是水灵灵的,才放下心来。
背着背篓出门,张婆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