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精神来,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把张婆子哄到屋子里,让她对着墙上挂着的已经熏黄了的观音大士画像去烧香叩拜,祈求菩萨保佑去了。
这才偷个空出来,到灶屋找江氏道歉。
江氏正在案板上揉面,金花在给她打下手,两人都带着忧色,见王永珠进来,金花忙给她拿过一个小板凳。
“老姑,坐!”
王永珠摸摸金花的头,对着江氏歉意的笑笑:“三嫂,今天这事都怪我,是我没跟娘说清楚,害你挨了一顿骂,实在是……”
江氏摇摇头:“没事!一家人哪里计较这个?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刚才我又不敢问,是不是很严重?”
王永珠叹口气,点点头:“砸到腰了,还断了两根肋骨,又有内伤,刘老大夫说,如果天黑前能送到镇上,还有希望——”
剩下的话,大家都知道了。
江氏叹口气,将王永珠先前交给她的钥匙还了回来,又回去揉面。
金花眼中忍不住落下泪来,自己的爹长年累月不着家,她连自己爹如今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这个家中,爷最看重的是老姑和几个孙子,自己这个孙女一向不怎么关注。
唯二对她们几姐弟好的男性长辈,就是大伯和四叔了。
四叔性子大大咧咧,倒是在奶面前直接问出来,被奶三句两句就忽悠了,从此就不管家里的事情了。
唯有大伯虽然话不多,可对她们姐弟,和堂哥他们一样看待的,从山里带一把果子,也都是人人有份。
干活的时候,看到自己,也会顺手就帮她将事情做了。
暗地里也背着大伯娘,将省下的馍馍塞给自己,若不是大伯接济的那几个馍馍,娘哪里能撑到今天?
在她心里,亲爹对自己的孩子,恐怕也就是这样了吧?
如今听闻大伯这还生死未卜,金花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