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走了。
埃克里斯进了等候室,他像个中学生似的满脸堆笑,兔子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那张愚蠢的脸上。他提议兔子感恩。当他的朋友默默祈祷时,兔子茫然地垂着头。每一次心跳似乎都撞击在一面宽大的白墙上。他抬起头来,眼前的物体似乎非常坚固,又似乎有些倾斜,看上去都胀鼓鼓的,仿佛即将弹起来。他实实在在的幸福成了一架梯子,他站在最高一级,不停地想跳得更高,因为他知道自己应该这样。
克洛说护士在为詹妮丝做“准备”,听起来仿佛詹妮丝是一位奇特的五朔节女王。当她们领他去病房时,他以为会看到她头发上扎着丝带,床柱上缠着纸花。可出现在眼前的还是过去的詹妮丝,躺在一张铺盖非常齐整的高架铁床上。她转过脸来说:“瞧瞧这是谁呀!”
“嘿,”他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吻她,他的动作非常轻柔,那俯下身去的样子就像是去吻一朵玻璃花。她的嘴探寻着,散发出一股甜丝丝的乙醚味。让他吃惊的是,她居然从被单下伸出双臂,搂住他的头,将他的脸贴在她那柔软、幸福、探寻着的嘴巴上。“嘿,悠着点儿,”他说。
“我的腿没了,”她说,“这感觉太奇怪了。”她的头发紧紧地贴着头皮在脑后利落地挽成一个结,她的脸上未施脂粉,小脑袋在枕头上显得很黑。
“腿没了?”他朝下看去,发现她的腿就在被单底下,呈八字形张开,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们后来是给我实施了脊髓麻醉还是怎么的,我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只是躺在那里,听他们说‘用劲’,然后就是这个可恶的小东西,一张大圆脸气呼呼地望着我。我跟妈妈说小宝宝像你,可她不愿意听这话。”
“她在外面教训了我一顿。”
“要是他们没有让她进来就好了。我不想见她,我想见的是你。”
“是吗?天啊!为什么,宝贝?我做了那么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