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辙说:“可不是吗,我的隔离检疫期比你们都要长,等我出来的时候,你们早都和家人团聚了。我才说驾车出来兜兜风,没想到以为大家都不敢上街,得意忘形车速太快,居然伤到你,太不过意了。”
罗纬芝暗自活动了手脚,除了面部火辣辣疼痛外,并无更多不便之处,看来的确只是皮肉伤,不曾伤筋动骨。便对郝辙说:“送我回家吧。咱这就私了了,我就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
郝辙想了想,设身处地说:“你忙着回家,我也不拦你了。谢谢你不追究我的责任,等你好些了,我去看你,请你吃大餐。要是你脸上留个小疤瘌什么的,我让朋友给彻底收拾一下,保管你比以前还漂亮。放心吧。不过,现在天色还早,刚给家里打了电话,你也不必着急。再输点液体,增加抵抗力和营养,你恢复起来也更快一些。”
罗纬芝想想也是,面部受伤,刚才打电话时,说话都不利落,吃饭也会有困难。输点葡萄糖抗菌素什么的,对身体有好处。
“我看你累了,别多说话了。这就让护士来给你扎上液体,好好休息。”郝辙说着,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罗纬芝疲惫地合上双眼,本想借用郝辙的电话给李元说一声,但当着人有些话又不好说,心想等输完了液,精神稍好一点,再打不迟。
穿粉红色罩衣的护士轻手轻脚一样走进来,调了枕头高度,让罗纬芝躺的更舒服一些,然后把针头刺进了她手臂上的血管,罗纬芝昏昏沉沉睡过去。恍惚中,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好像有千百把匕首,斜插进了自己的血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地。她一面不可抑制地沉沦下去,一边不甘坠下拼命挣扎。终是敌不过,她如同死去的蜥蜴,在干燥的沙漠,渐渐枯萎,留下一张蜷曲的布满花纹的皮。她拼命用意志力与这种极为古怪的感觉对抗,竭尽全力总算睁开了一丝眼皮。
一片雪白。罗纬芝记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