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还开了个玩笑?”
袁再春沉吟着说:“我怕比那更危险。你想啊,于增风临死前最痛苦的是什么?”
罗纬芝想想说:“就是自己不但没有把花冠病毒击退,反倒被它剥夺了性命。”
袁再春说:“不错。那么设想他在这种情况下最迫切的愿望是什么?”
罗纬芝思忖着说:“是复仇。消灭花冠病毒。”
袁再春拖长声音说:“对喽。不过,一个明知自己生死大限已到的人,一动都不能动,肉体正在一分一秒一块块溃烂下去的人,他要复仇,有何方法?你试想一下。”
罗纬芝思忖片刻,摇摇头说:“我想像不来。”
袁再春老谋深算地看着她说:“我猜你想到了,但是不愿意说。我也想到了,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于增风的遗物,必然和病毒有关。在这种情况下,他说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遗物的话,证明遗物是有危险的。我刚才说过,要是我乃单独的个人,我不怕死。但我现在是抗疫总指挥,如果我万一感染了花冠病毒,就无法继续坐镇指挥这场战役,无法向上级报告疫情,无法把我所积累的抗病毒知识传传播开去,拯救他人。所以,我的生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为了大局,我只能选择胆小。胆小比胆大,需要更多的坚忍和毅力。”袁再春说着,端着薄荷饮的手微微颤抖,几滴碧绿的液体滴落在沙发上,与豆沙色的绒布相混,成了淡紫色的痕迹。
罗纬芝说:“您的意思是打开于增风医生的遗物,也许要冒生命危险?”
袁再春说:“正是这样。所以,他的遗物被我封存,没有任何人会拿到手。”
罗纬芝骨子里的执拗和勇敢大发作,说:“如果我自愿打开呢?”
袁再春说:“那也不可。因为如果你被感染,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而会波及到很多人,包括整个指挥机构都有可能要从C区变成B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