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阅读,又忍不住好奇心,先把最后一张纸看了。我在结尾处看到他做了一个暗示。应该还有一份资料。只是不知这份资料在哪里?”
袁再春停顿了半晌,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判断得不错,于增风的确还有遗言在某人手里。”
罗纬芝急切地说:“那人在哪儿?我很想看到。”
袁再春看看手表,岔开话题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准备开例会吧。”
全副武装的院长们一一莅临。死亡数字在突飞猛进,24小时内的死亡数字已经突破二百,入院病人已经过数千。病床不足,医护人员不足,药品不足……只有屋内的冷气开得很足,袁再春头上却汗水涔涔。怎么办?绝望的火焰从这些数字蒸腾而出,炙烤着现场的每一个额头。如果病势控制不住,大面积的扩散势不可当,整个城市将沦为C区。
袁再春的电话响了。按说开会时不能接电话,但他自己例外。他的这部电话,一头连接高层领导,一头接着第一线。
电话很短,袁再春几乎没有回话,只问了一句:“还可以坚持几天?”
室内极为安静,袁再春听完后,说:“请重复一遍。”接着,他打开了自己手提电话的免提扩音键,于是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对方的陈述:“那要看每天送来多少。照现在的速度,三天,全满。之后,死尸就可能上街。”
袁再春简短回应:“明白。”关闭了电话。
大家本以为会继续刚才的讨论,研究向公众报出死亡多少人为宜。袁再春说:“这件事就按既定方针办。在昨天数字上多加三五个吧。此事暂不再议。现在遇到的是一个新问题,刚才殡仪馆来电话,本市的火化能力已达极限。按照现有速度死下去,每日24小时连轴转开足马力焚烧尸体也来不及,所有的冷冻柜都已满员。当务之急是花冠病毒感染的死亡者的尸体,安放在哪里?这不仅是一个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