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毒吞噬而成的大大小小的窟窿。
身体千万种受难的形态,都在这一刻凝固,等待着我逐字逐句的翻译……
我无法想象死亡临近时,这具躯体所遭受的苦难,所有的语言在这悲惨的岩石上都撞碎而微不足道。面对生命的废墟,会觉得死亡早点降临,是多么的仁慈!
最后,我开始解剖他的大脑,脓浆喷涌……
看到这里,罗纬芝再也忍受不了,手指像被电击一样噼里啪啦地抖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砰地把卷宗合上,一个箭步跳出207房间,狠狠摔门,隔绝阴冷,扑进院子。
阳光让她打了好几个喷嚏,如同金色的蜜蜂飞到了鼻子里。她在春天渐渐灼热的光芒下,直挺挺地站立着,直到太阳把血脉晒得一滴滴融化,一寸寸爬向僵硬的手指尖。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近旁说:“罗博士,您好像受了惊吓?”
她一回头,见到一位路过中年男子,是袁再春的秘书朱伦。
“朱秘书,我想见见他。”罗纬芝抚着胸口,鼓足勇气说。
“谁?”朱秘书摸不着头脑。
“于增风教授。就是您给我资料的作者。他文笔很好,是一个对花冠病毒了解得非常透彻的科学家。”罗纬芝无法想象这一科学怪人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他似乎对病毒有奇怪的嗜好,但愿见面的时候,不会太恐怖吧?
朱秘书沉吟了一下,为难地说:“哦,他呀。于教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罗纬芝说:“这我理解。他在A我在C,直接见面很困难。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吗?花冠病毒总不会顺着电话线爬过来吧?”
朱秘书并不觉得这个幽默有什么好笑的,板着脸说:“这个要请示袁总。”
“好。我等你的消息。”罗纬芝说,她总算暖和过来了。
第二天,罗纬芝的要求得到了回复。不过答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