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又是谁?犯了何罪被关进这大牢?”
云罗闻言,目光移转,诧异的瞧向囚笼内席地而坐的犯人。
她功候浅薄,但此时也算勉强适应了天牢内昏黄的烛火,只见说话那人面色惨白,双目狭长,虽衣衫褴褛,却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相比起天牢内其余或恶行恶相,煞气腾腾,或颓唐萎靡,或死气沉沉,恍如冢中枯骨的犯人们,此人尤为显得鹤立鸡群,气度非凡。
仿佛对于这人而言,身处这幽暗死寂,永堕沉沦的牢狱里不是折磨,反而是另一种别样的修行。
曹正淳嘴角噙着冷笑,瞥视着那人道:“郡主,可不要被这魔头的假模假样给蒙骗了。”
“魔头?”云罗惊疑道。
曹正淳身躯微躬,捏着兰花指,不紧不慢道:“说起今日之江湖,少林、武当固是泰山北斗,丐帮势力最广,但若论行事诡秘,阴狠毒辣,最教人畏惧者仍然要属魔教。即便是我东厂的刑狱与魔教一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望尘莫及啊!”
“难道他也是魔教中人?”
云罗瞧了瞧先前的白骨天魔,又将目光投到眼前这位有着‘隐者’气质的人身上,二者泾渭分明,实在难以让人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曹正淳却点了点头:“不错,昔日魔教之中不可一世的十大天魔,我这东厂大狱内倒是招待了两位,这位便是与白骨老儿齐名的摧心人魔。论武功,这厮在魔教十天魔中至多排个中流,但论及害人的手段,便是其余九魔加起来也及不上他。”
“当年许多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但凡遇到了他,宁愿立即自杀也不愿落到他手上。只因自杀还能得个速死,而落到他手上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中的痛苦滋味儿,郡主您非但从未见过,便是想象都想不出来。”
云罗直听得毛骨悚然。
事大无过于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