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伸长脖子往屋里头看,站在外头翘首以盼。
正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血腥气和药味,楚君澜踏着石砖铺的地面穿过前厅,一撩墨蓝色的布帘来至侧间,就见傅之恒盖着一床半新不旧的深蓝色棉被,正仰躺在临窗大炕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坐在炕沿上抹眼泪。
傅之恒面色惨白,鸦青长发宛若绸缎一般散在深蓝的床褥上,更显得他修长的脖颈和肩膀肤色白皙。
雪白的绷带从他腋下穿过,在胸前缠绕的部分和他两只手臂都被棉被遮住了,但是露在棉被外的肩头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配上他原本就堪称昳丽的面容,更多几分脆弱的美感。
这个才华出众,又颇为毒舌自负的人,第一次在楚君澜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楚君澜侧坐在傅之恒身边,问那少年:“你是新跟着傅公子的?”
少年点点头,摸了一把眼泪:“你,你是楚小姐吗?”
“嗯。你叫什么?”
“天宝,我叫天宝。”天宝抽抽噎噎,“刘伯说,楚小姐是神医,一定能够救活我们公子,楚小姐,你可千万要救我们公子啊。”
楚君澜说话时已抓了傅之恒的手臂出来查看脉象,又翻开他的眼皮,随即便起身去解他的绷带。
“我自会尽力,你们公子出了什么事?天子脚下,从城中到此处的路他又常常走,怎会出事?”
天宝一听,就呜呜的哭了起来:“都是为了我们,公子都是为了让我们吃饱饭,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楚君澜这时已经将绷带解开,就见当面一刀伤口,从右侧肩膀一直划到左上腹,伤口被简单的处理过,上了粗陋的金疮药,伤口外翻着,还有渗血之处,更有一些细小之处已有发炎化脓的迹象。
楚君澜蹙眉,立即打开行医箱,取出烈酒和锋利的小刀,回头吩咐天宝:“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