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点疼爱,还不如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若是从来不曾得到过,也就不抱任何期望,也就没有那种执念,他们对他,也自然没有那样难以割舍的孺慕之思。
可后来,母亲说病就病了,他的父爱,也说没就没了,年幼的兄妹俩,就此被父母抛闪离弃。
母亲病痛难忍,实在顾不到他们,父亲却是处处看他们不顺眼,把他们教给乡下来的苏老太太管教,全权由她负责,不再过问。
那么小的孩子,就此落在了污泥堆里,由得别人随意涂抹,变得不堪入目。
偏偏自己还觉得这样很好。
因为只有依着祖母的调教,才能得到父亲的一点青眼赞许。
他们拼命的讨好着父亲祖母,生怕自己做得不好,那姿态一低再低,低到尘埃里,匍匐到他脚边,跪求他那一点点父爱。
可到最后,他们将自己作践成了这世上最可悲之人,临死之前,不过换他一句,废物。
他们处心积虑养废了他们,却还要骂他们,废物!
更可悲的是,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确是个废物,就是低人一等,就该由得别人训斥唾骂。
人的脊背,一旦习惯弯着,就很难再直起来。
因为直起来的那个过程,比弯着痛苦多了,有的时候,甚至会因此丢了命。
不过,没关系,她有耐心,她会慢慢等。
这一世,她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门外,脚步声响起,打断她飞扬的思绪。
却是那位韩神医到了。
韩神医其实早就到了,但他进苏家门,素来是要先去慈心院向苏家老太太请安,顺便再诊个平安脉。
不巧,今天苏老太太被气得不轻,他少不得便要开些舒心解郁之药,给她调理,再说些宽心的话,来顺她的心。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