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头来,最傻的竟然是我么?”
司命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此事。
陆嫁嫁帮司命拢了拢长发,微笑道:“因为我近朱者赤啊,与雪瓷姐姐在一起待久了,自然就聪明了。”
司命微蹙的眉这才柔和地舒展开了,她当然知道陆嫁嫁是在安慰她,但事已至此,她便也收下了这份安慰。她看着陆嫁嫁柔美的面容,又看着赵襄儿骄傲又藏着隐忧的眼眸,忽然明白,登得高或许看得远,可未必能将事物审视得更加清晰。
站在高处时,目力所及的云与天固然很美,但世界呈现在眼中的,只是分明却又模糊的轮廓,望得更远牺牲的是对细部美的察觉。嫁嫁便是在这样的忽略里,不知不觉地成长了。
司命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她忽然想起了尚在星灵殿的岁月。
那时她喜欢坐在日晷上,仰起头透过穹顶眺望天空,那时候她在断界城堪称天下第一人,官职相等的夜除被她逼在雪峡不敢出,可她每每抬起头时,心中泛起的,永远是‘坐井观天’四字。
后来她与宁长久踩踏着井中白骨来到了这个世界,她曾想过,如果自己离开断界城,那也绝不可以忘记,以后的新世界是更大的井,自己是神官,唯有至高处俯瞰万物的神国,才是她寻找的万千通道的出口。
但彼时原野上,如水的月光落进她的瞳孔里,她却无论如何生不出坐井观天之感了。
司命当时并未想通,只以为是自己逃脱牢笼,耽溺美好,意志消磨所致。
直到今日,她才恍然明白其中的缘由。
陆嫁嫁看着司命出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打趣道:“怎么了?雪瓷姐姐的智慧该不会被我偷走了吧?”
司命从月光浸泡的思绪中回神,冰眸重凝,如戴面具般换上了冰冷骄傲的神采:“瞎说什么?嫁嫁处心积虑也不过赢了这一次,这就要开始得意忘形了?你这是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