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金色的面具化作碎片,沿着缝隙落下,“神国之外,我不及他。暗主若灌注神力,那便相当于再造一个可以亲临人间的鹓扶,月国遮蔽,姮娥已然颓倦,你们绝无阻拦他的可能。”
宁长久的剑轻盈而平稳地滑过身前,他直视着天骥的身躯,问:“此刻的我,也拦不住他么?”
天骥的笑声透着阴冷:“我能感觉得出,你的旧国没有完全认可你。非但如此,它甚至已摇摇欲坠,在坍塌的边缘了,你根本不敢完全展开它……你的极限,也只是阻拦我的投影了。”
天骥顿了顿,甚至预言了某些惊人的隐秘:“等着吧,过不了多久,还会有神国开启,届时降临的,将是一个真正主掌杀伐的国主,此刻的你,哪怕侥幸从柯问舟手上活下来,也绝不可能胜得过他。”
事实上,在天骥的认知里,他甚至看不到宁长久能从剑圣手中活下来的可能性。
剑圣一直在养剑。
自北冥起,他在与四个追杀者的缠斗间,便在温养一柄剑,那是他的心剑,一路上,他从头发尚黑的中年人模样,彻底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以年岁流逝肉身残缺作为代价,终于温养出了令自己满意的一剑,藏在他老朽的心脏里。
这将是五百年来,整个人间最为强盛的一剑。
也是剑圣向暗主投诚,获取真正神明馈赠的一剑。
作为投影的天骥自认为挡不住此剑,当然,宁长久也不可能挡住。
这一剑,不久之后就会抵达了。
他逃无可逃。
宁长久对于剑圣的到来,看上去却不太关心,他问道:“这个世界最多允许多少个国主共存?”
天骥直言不讳:“两个。”
“接下来要到来的是谁?”宁长久又问。
“你应该能猜到答案。”天骥说。
“举父。”宁长久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