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一袭白衣,虹光落到林间低洼的水池边,悄然无声,似一片无意穿林的风,甚至没有惊动塘上蜻蜓。
大雨之后,古木宽大的叶子还蓄着雨水,随着风掠过上头,雨一遍遍地在昏暗的层林之间洒落。
万千雨珠澄澈,皆没有照出宁长久白衣之影。
南荒间的诅咒持续了几百年,根深蒂固,此刻哪怕解除,林间依旧浮动着微微的怨气,靠着外缘的树木还算笔直挺拔,越往深处,那些树木皆似一个个吞食了怨气的恶鬼,东倒西歪,半死不活,却又出奇地高大。
宁长久伸出手,感受着灵气在指尖的流动。
他默立了会,轻轻摇头,随后向着更深处飘去。
穿过了外部的层林,一道巨大的断崖毫无征兆地亘在前方,顺着树林淌下的云气瀑布般垂落下去,又白又厚,下方昏暗,满是茂盛的古苔藓,它们高大如灌木丛,沿河生长,河水穿流不歇,澄澈雪白,更远处,隐隐有古兽的吟叫声传来,
宁长久睁开太阴之目,环视千里,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空中存在着无数看不见的屏障,这些屏障像是一个巨大的符,阻碍着什么。
这些屏障已经衰弱,却依旧无形地飘浮着,好似一座座孤岛,密集分布在南州前往中土的正北之线上。
没有特殊的原因,宁长久只是觉得它们似乎与自己有关。
他抬起衣袖,雪袖晃动间仙剑鱼贯而出,射向了空中的屏障,屏障年久失修,并不坚牢,顷刻间出现了裂纹,被他的剑气撞得支离破碎。
宁长久收好了剑,身影向着谷底落去。
按理来说,越是低洼处,灵气便会越充沛。
他一路向北,一边随手斩破屏障,一边向着南荒最中央掠去。
南荒七百年无人踏足,其间天材地宝亦是数不胜数,他已入五道,这些宝贝于自己而言裨益不大,但小黎还需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