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奖。”
“你可别觉得卖去楼里之后,来寻你的都是官家小姐,其中最不乏的,可都是有龙阳之好的公子哥。”
“殿下懂得也很多啊。”
“你要是再耍嘴皮子,我就真把你绑了卖了。”
“那到时候殿下可要多来捧捧场啊。”
“找打!”
赵襄儿停下了脚步,她已然解下了白绫,握于手中,那柔长的白绫随着手腕颤动,竟成了一柄硬邦邦的,螺旋形剑身的剑。
她眉眼的边缘如剑锋锐。
在白绫化剑的那一刻,周围的土墙房子似都挨了一大截,成了她脚边相连成串的石子。
今日他们而来,本就是约战的。
少女的宁静的气息如海面上的风,带着渊渟岳峙般的宗师风度。
宁长久也停下了脚步。
精纯的剑意自他的足下、袖间、发丝以及眉眼中自然地渗出,如一面发射了月光的明鉴,似罩着一层薄薄的月晕。但那是秋月,所以光一经亮起,便带上了霜杀百草的意味。
他们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率先出第一剑。
但他们身侧,已然有两条线轻轻划开了土墙的墙壁,凌厉而笔直地向着对方撞去——那是被空气中无形的剑意割开的。
剑道之争,许多时候争的便是第一剑。
一剑快则剑剑快。
哪怕毫厘之差,其后果也可能是决堤之势的。
周围一片安静。
少年与少女对视久了,从旁人看来,目光竟还有几分深情。
但暗处,无形的剑意已即将相触。
就在它们要交触的瞬间,一记吆喝声陡然响起,这幅近乎完美的画卷添了不合时宜的一笔。
那是渔歌。
街道尽头的不远处,一艘乌篷船摇水而来,头戴斗笠的老渔夫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