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好,无论是谁来掌管临河城,都不会好,人心总是贪婪的,那瑨国固然强大,居至高位者却也是闻名的暴君,暴君强权能稳固一时,却如何治得了千万世?”
中年男子深以为然,又想起这老人年轻为官时可有铁血阎罗的称呼,只是后来年岁长了,为人虽依旧严肃,却中正平和了许多,想来这番话与他这些年的心思转变,亦有关系。
他问道:“那老先生以为如何?”
老人散落在河水里的目光终于凝聚,眼眸深处,似可以照出那成河之下堆积的白骨,他杵着手杖走到了河边,河面上,花灯渐稀,幽幽地映出了他苍老的影子。
他忽然沉声道:“老夫是临河城的城主,是这座城的父母官,二十年前抵御瑨国问心无愧,与满城老弱妇孺熬过的十几年问心无愧,三年前与瑨国求和谋百姓太平亦是无愧……今后百年千年,唯有老夫亲自照看这座城池,才能心安啊……”
中年男子看着他,心中愈发敬仰,只是他也心知,老人这种抱负不过是缥缈的海市蜃楼,他不是那仙人也求不得那长生,怎么谋划得了临河城万世太平。
中年男子问道:“先生对于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老人情绪平缓了些,他拄着拐杖在河边踱步起来,口中自语道:“先等明日过完年再说吧。”
平安地过个新年,是如今的头等大事,毕竟这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还算稳当的年,只是来年开春之后,免不了又是兵荒马乱了。
中年男子陪着他在河边散步,问道:“老先生以为我们赵国有几分胜算?”
老人长长叹气,道:“几分胜算?重要吗?若真是开战,我们与那瑨国,不过隔着一条沙水,无论最终胜负如何,我们估摸着又是十室九空的惨淡光景,如今得了一时太平翩翩而乐,不久之后,都要还回去的。”
中年男子看着那些愚不可及的民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