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响起乌鸦喳喳鸣叫之声。
一只黑鸦扇动翅膀,落在船头蓬顶,极其嚣张地带着嘲讽语气,叫了三声,然后飞走。
宁奕宛若石化。
这个本该无比潇洒的动作,如今看起来……很是愚蠢。
九叔神情复杂,抽了一大口水袋烟,望向宁奕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智障孩童,老叟站起身,带着安慰意义地拍了拍余青水肩头,然后抓起长竿,撑船而渡。
余青水挠了挠头,“宁兄,要不您再想想……”
“不用想了。”
宁奕急了,咬牙切齿指着眉心,道:“飞剑真在这里。”
该死的,自己的剑气洞天竟然没法动用了……而且神性似乎也冻结了?
这观想世界,把自己的力量封锁了。
“不是。”
少年哭笑不得,也指了指自己眉心,小心翼翼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再仔细想想,坠江的时候是不是脑袋磕碰到哪了?”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无法施展飞剑之术,宁奕知道自己的解释只是徒劳,于是乎只能沉默。
他看起来有些颓丧,扶着额首。
此刻更像是一个坠江之后失忆惘然之人。
便在这时,船腹忽然响起急促的喘息。
然后是沉闷的咳嗽。
黑色纱衣尽湿的女子猛然坐起,与宁奕先前一模一样,呛出一大口水来。
徐清焰眼前视线从模糊变得清醒。
颠簸的小舟。
坐在身旁的宁奕……还有。
“哥……?”
她看清楚了那个蹲在船头,拿着困惑眼神打量自己的少年。
一时之间恍若隔世。
当年,未曾白头的徐清客,便是这个模样。
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