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奈何不了谁;有号令四海天下共尊的泉客,本该陨落在岁月长河里,谣传已重新活了过来;有单掌摧山断河威风凛凛的斗战圣猿,有驾驭风雷吞吐山河的麒麟大妖,有镇压北境火域的上古烛龙。
我若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任何一个。
要救出伽罗,似乎也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可我只是一株短穗柳。
我从来没有听说,北境的那一边,妖族天下之内,有一株草木,可以修行成为一方霸主。
即便是那位素传“资质平平”的那位老人,登上灞都城头的时候......也修行了一万年。
我等不了一万年。
我想过窃走天都皇城的天狐皮,可我来到中州的时候,知道了有一样叫做“通天珠”的东西,在皇帝的膝盖下,他可以看清任何一位子民的面容。
我只是一介小妖,踏入了皇城,便等同于送死。
我一路修行,一路行走。
我在西岭的道观内,被道宗的麻袍道者揪出了妖身,险些打散了魂魄。
我在东土的菩萨庙,被灵山苦修者斩去了百年道行。
我被中州剑修砍碎了一半的妖身。
我把玉门的那捧黄沙装在囊包里,小心翼翼挂在胸口,从玉门离开之后,我越走越远,心头的重量,也越来越轻。
时间会拿起一些东西。
即便再放下来,重量也会变得不一样。
我终于知道了造化弄人的意思,一个人,越是把一样东西看得宝贵,越是珍而重之的保管,越是无法留存。
囊包可以抵得住玉门沙子的坠滑,却抵不住时间的风化。
西岭的道观,东土的菩萨庙,中州的山水瀑布......每一次历经死劫,劫后余生,那枚悬挂在我胸口的囊包,似乎都会变得轻一些。
黄沙簌簌,不闻其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