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胡乱收拾,然后匆匆忙忙离开。
离开小院的时候,阎寿浑身汗浆都涌了出来。
他走路的姿势十分畏缩,挤在小巷当中,低垂头颅,收缩两肩,衣衫湿透,拧巴在一起,提拎着那个黑色木箱,觉得那个什么都没装的木箱,此刻沉重如山。
恍惚之间,他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在小院子里的所行与所为,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那个女孩不是哑巴。
那个女孩是皇城里大人物钟爱的玩物,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花了银子来做事的医师,那个大人物究竟想要如何......自己哪有这个资格揣测?
天都里全是皇族的眼目。
他开始回想这一年来,每一次见面时候的细节。
为什么那个女孩不愿意开口说话?
不仅仅是后背浸湿,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粒,手指开始颤抖,连路都有些走不稳了。
天都那位不知名的大人物,把女孩安顿到这个院子里,一丁点外人混杂的气息都嗅不到......阎寿的喉咙翻动,他想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有人对自己说过,一整座天都,都被皇族的“眼睛”盯着,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们的视线。
金丝雀的笼门是开着的。
连自己都可以进来......那么这个冷清又孤傲的女孩,不尝试着逃跑呢?
因为那个女孩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无用的,无意义的。
阎寿感到了后背隐约传来呜咽的风声,以及小巷子里不属于自己的轻轻脚步声音。
午时已到,正午的阳光掠过两条狭窄的墙壁,巷子里一片阴翳,看不到丝毫的光明,从人间的正午当中走出来的医师,如坠冰窖,像是走到了远离尘世的地狱当中。
“哐当”一声黑色药箱砸在地上。
男人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