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小院子里的燥风,吹动有些发枯的藤蔓,炉灶前的少女面容,在火光噼啪当中缓慢回头,她看到徐藏的那一刹,就明白了院子里沉默的原因。
被宁奕架着半边身子的黑袍男人,衣袍破碎,内里的白色棉衣,被浸得一片嫣红,鲜血顺延手臂,到指尖滴滴哒哒,脚下已经汇聚了一滩粘稠血迹。
星辉破碎,剑气殆尽。
徐藏的面颊上,忽然绽现了一道细密的血口,像是被自内而外的剑气刺破,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擦痕,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这个透支一切的男人,到了天将曙光之时,终于要承担自己提前预支生命的代价。
“丫头......我......我替你爹报了仇......”
徐藏咧嘴笑了笑,他颤声道:“有些事,想对你说.....还有......”
箭箙里的箭器可以换成更好的北境寒铁......
猎弓可以换成蜀山的“小寒”......
珞珈山的令牌不要轻易拿出来......
他声音逐渐虚弱,说了一大堆零零散散的琐事。
“院子里有一盆万年青,我真的很喜欢,你要照顾好它。”
素日徐藏的话并不多,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并不是因为他懒散懈怠,而是在西岭递出那一剑后,他的生命就走向了不可逆转的死亡之路。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
当完成了小无量山的复仇之后,男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浑身的力量都散了开来,愈发沉重的眼皮不断垂拉,不断合拢,努力张开,眼神却越来越涣散。
裴烦捂住嘴唇,看着男人不断开口,身上不断迸裂血丝,连绵的血线,将白棉浸得湿透,黑袍变得粘稠而又沉重。
她不断点头,徐藏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泪水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