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宁奕的性子很沉,但腿脚逐渐不听使唤,前面的徐藏速度始终不变的保持着,脊背挺直,黑色大袍向后猎猎翻飞,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要死的人......除了迈步的频率,宁奕觉得前面那厮的前进速度,实在快的要死。
他嗓子沙哑,裴烦好几次想让宁奕上马,换自己来牵,都被拒绝了。
苦闷于修行路途,以及跋涉路途的诸多不顺,宁奕的心底多了一丝烦躁和焦虑,他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那道黑衣,咬牙切齿拽着大黄马向前赶去。
“前辈,我该怎么样破境?”
徐藏有些讶然,看着赶上来的少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个字:“吃。”
说完之后,徐藏开始加速。
徐藏牵着的那匹大黑马受惊一般,感受着蹄足下面不断塌陷的流沙,庞大的身躯,以一种扭捏的姿态,踩踏着小碎步跟着徐藏前进。
“前辈,吃什么?”
徐藏眯起双眼,看着与自己齐头并进的少年,大黄马与大黑马两匹跳着碎步的骏马面面相觑,尴尬又不失礼节的加快了步伐。
“五百年的隋阳珠不行,那就吃一千年的。一千颗紫玄丹不够,那就吃两千颗。”
“前辈说得真好听......在哪吃?吃谁的?”
徐藏忽然停下步伐。
宁奕气喘吁吁松开牵绳的手,弓着身子,两只手扶住膝盖,掌心被缰绳磨破,细碎的沙粒混了进去,鲜血浸透出来,他重新握住绳子,借力休息,两片膝盖处带着斑斑红色。
裴烦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当然不是吃我的......我一穷二白,你把我人吃了也不能破境。”徐藏瞥了一眼猩红的血迹,淡淡道:“休息吧。”
少年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徐藏忽然说道:“不要动不动就拼命,累了就说,想休息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