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肯将它吐出,想不到最后他反丢了一条命。
他眨巴着小眼睛道:“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这金元宝是隔壁吴王氏还我的债,经年累月利滚利就有这么多了。”
吴秀莲冲过来道:“你胡说,当时二姨也在,看见新娘将金元宝塞给你,叫你保管的。”
胡屠户恶狠狠瞪着吴陆氏道:“陆娉珍,我在初八看见一个死……”
陆娉珍讲话笃悠悠的,句句带刺的。
就像小皮榔头敲人起初不甚痛,事后余痛绵绵,夜不能寐的。
初八夜里她正从姘头施祖强院里出来,怀抱一个死婴。
陆娉珍便支吾道:“我隔得远,没有看见。”
胡屠户得意地笑起来:“青天犬老爷,这确是吴王氏还我的欠债。”
吴秀莲大叫道:“二姨,当时你离我们才三丈来远,明明听见的。”
吴陆氏连连摇手道:“你这小娘皮,胡说八道,我与施祖强一起逃命的。”
施祖强虽然惧内,可是姘头有难,也只好出头道:“回青天大老爷,确实如此。”
沈县令看了一眼穿戴考究的老地主,又看一眼全部穿着破衣烂衫的吴家老少,心里有了决断。
只听他厉喝道:“大胆刁女,岂容你如此放肆,来人掌嘴三十下。”
几个捕快从人群里挤出来,按住吴秀莲,脱下她脚上另一只鞋子,就开始抽打她嘴巴。
沈县令见那吴驿庭正籁籁发抖,便厉喝道:“你又看见什么?一同如实招来。”
吴驿庭求援似望向父亲,却见父亲缓缓摇头。
于是他只好违心道:“回大人,我隔得远没有听清。”
吴秀莲眼里全是绝望,她被抽了十七八下,牙齿都抽落好几颗了,嘴肿得都张不开了。
想起了早逝的母亲与姐姐,她不由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