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去搭理裴炎,他自顾自地寻了个地方坐下,笑问道:“那老树叶子都掉光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看它什么时候长出新叶。”我敷衍地应声,回头,竟见裴炎一副愉悦的模样,不由得有些诧异。
裴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指了指我身上披着的那件白狐裘,我在瞬间恍然大悟。
那是他送的。
相较于他的好心情,我则颓然许多。
因我一直不说话,裴炎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四周也就显得十分安静。不知过了多久,裴炎终于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宁静,老调重弹:“满儿,嫁与我不好吗?”
我本以为他早已经忘了这事,愣了愣,道:“裴炎,你明知道我不能嫁给你。”
“为何?”
为何?理由太多了,可我不会如实地告诉裴炎。
早在裴炎向我提亲时,我便将一切都推到了裴毅头上,让裴炎以为是他父亲在阻拦。不管裴炎信或不信,怀疑的种子种下了,迟早都会有发芽的一天。我再次意有所指,“裴伯父与我开诚布公地谈过了,你不是一向听他的话吗?”
裴炎沉默了一小会儿,抬头,冷笑道:“满儿,顾家人的出现,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
人生来就多疑,裴炎也不例外,他话中有话,我却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许是见我一直不解,他嗤笑了一声:“小时候,你喜欢顾西丞,每次他一出现,你的视线便会黏在他身上,再也不移开。而我,则一次次被你忽略。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我都不再是从前的模样,可顾西垣的出现却让我发觉自己错得离谱。你这几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也是因为顾西丞——从前我在你心中不如顾西丞,后来又比不上那个阿邵,我当真就那么差吗?”
我一时间无法反驳。
见我默认,裴炎反而不恼了,他轻笑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