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我这一哭,堂下那些平日只知行军打仗的大老粗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裴炎掏了手帕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兴许我当真不该回岩都,从前我在村中虽过得清贫,却怡然自得,何须担心会有人提剑上门寻我麻烦?”
这般没志气的话一出口,堂下立刻有人怒道:“我们军中多少将士都在为郡主拼命,而郡主却只顾自身安危?”
说话的那人名唤王功权,此人脾气暴躁,经不起激,却胜在忠心,而且也有些担当,故而裴毅颇为看重他。
他的话让我不由得又在心底嗤笑了一番。
军中那些将士确实是在拼命,但我不过是个让那些将士拼命的由头罢了。
裴毅顺势起身喝道:“王功权,在郡主面前怎可如此无礼?自行去领二十军棍!”
王功权不服气,还想说却被同僚劝住,最终在裴毅的眼神压迫下去领罚。我泪眼蒙眬地望过去,哭哭啼啼,厅内气氛顿时僵了下来。
遂有人打圆场道:“郡主乃弱质女流之辈,昨夜又受了大惊吓,此番言语失措也是情有可原的。”
裴毅摸了摸胡子,再次愧疚道:“说来都怨老夫,精心部署却仍让那些贼人吓到了郡主……”
又有人道:“裴帅此言差矣,如今的贼人花样多,再精密的部署亦有难挡一二之时,您无须介怀。”
其他人不想步王功权下场,闻言纷纷出言安慰。
裴毅转而向我,道:“郡主,老臣……”
我兀自擦着眼泪,道:“伯父您别说了,此事当真怨不得您。倒是我,若我胆子能大些,也不会受这般大惊吓。”
“老臣多谢郡主体谅。”裴毅顿时老泪纵横。
我从指缝中偷偷看他,心道他演戏的本事与我相比倒还略胜一筹,方才我为了挤出泪,可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他却能说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