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的叫嚣声渐渐弱了下来,哭声亦越来越远,想来是找人哭诉去了。
她这一走,热闹也跟着被带走。
我原以为她能闹得更大一点,却不想她就这么哭着走了,颇为可惜。
裴炎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我心头一颤,怕他看穿了我长久以来的伪装,末了却听他笑道:“满儿当真还同小时候那般……如此甚好。”
小时候的我?
裴炎的话让我微微一愣,随即又安了心。
小时候的我,在众人的娇宠之下长大,若论刁蛮任性,我比程婉玉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裴炎喜欢跟在我身后,像我的小尾巴一样,我见不得别人欺负我,也容不得别人欺负裴炎,那些小玩伴见了我皆是能躲便躲。
这么闹腾了一阵,我开始哈欠连连,裴炎却起了兴致,喋喋不休地与我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我心头埋怨万分。
为何裴炎对别人都是一副贵公子的做派,虽未做到沉默寡言,却也十分有格调,极少像在我面前这样聒噪。
我暗暗打量裴炎,最终在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
程婉玉今儿受了这等委屈,自然不会就此轻易作罢。她既哭着跑走,想必会去找人哭诉,这事儿迟早是要传到裴毅等人耳中。
我极为耐心地等着,傍晚时分,裴毅那老匹夫便登门造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