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神来,保持跪立姿态的邓孝先才要起身,邓介中猛地一拍桌案,“孽障,跪下。”
邓孝先又跪下,“父亲,淮东侯犯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若我牵涉其中,夜卒怎可能放过我。”
“老三,你是没牵涉其中,司礼监却来人传了大监的口信,问父亲究竟意欲何为?”
邓孝勇厉声说道。
邓孝先惊得眉毛都掀飞了,他早料到谢昆犯的事情不小,却绝想不到,谢昆竟然担了通天的干系。
自己只不过和谢昆商量着怎么收拾邓神秀,就惊动了司礼监大监,还派人来诘问父亲。
“你看看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父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你脱罪。
你又再生风波,这次惹下的乱子竟然通了天。
老三,你何时才能真的长大。”
邓孝勇训斥得痛心疾首,心中却隐隐生出快意。
他知道在三兄弟中,父亲最看重老三。
老二邓孝严是个书呆子,对他继承爵位构不成任何威胁。
唯有老三邓孝先,允文允武,处处都压过自己一头。
现在好了,跳得越欢,跌得越惨。
“父亲,我和谢昆相交,只是为了,为了……”
“为了收拾邓神秀吧,我替你说了吧。”
威远侯双目如电,直射邓孝先,“老三,往日里,你如何折腾,我都觉得你是在往前奔。
现在,我看明白了,你是在往死路上奔啊。
你这条命我勉强保下来了。
我跟陛下求情,恳请陛下让你去皇陵守陵,十年内不准回东都。”
邓孝先肝胆俱裂,“父亲,不能啊,父亲,我大好光阴,十年……”
“父亲,是儿媳不贤,不能相夫教子,一应责罚,儿媳愿意代夫君承担。”